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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素真:怀念田汉

十三、陈素真:怀念田老

1957年夏,田汉与陈素真合影。此后不久,陈老即被打成“右派”,坠入深渊

怀念田老陈素真


杰出的戏剧家田汉同志逝世十五周年了,他生前为我国戏剧事业的发展作出了卓越的贡献。去世后,他不仅给人民留下了大量的优秀作品,同时也留下了他那崇高的品德和为艺术而献身的精神。


作为戏剧界的领导人,他对演员们非常爱护。在艺术上给以悉心指导,要求严格。在政治思想上他无微不至的关怀,孜孜不倦地教诲,使很多演员受益匪浅。


他为人刚正不阿,耿直坦率,胸怀宽阔,热情真挚。干预当面批评错误,也诚恳接受批评。

我是受过田老指导和帮助的许多演员中的一个。每当回忆起田老的音容笑貌,就不仅热泪阑干。今天,借这次纪念活动,就自己的切身体会,叙叙田老的为人,以寄托哀思。

我和田老初次相识是在一九五六年他在郑州看了我的演出后。有一天我去旅行社看望他,田老问我:“五二年全国会演你为什么不去?听说你要四千元,少一文也不去。”我一听此言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大呼冤枉,就把详情讲了一遍。我说,全国会演对每个演员都可以说是学习、提高的难得机会,谁不盼着能参加这样的盛会,能去就很不错了,还能要四千元工资,这不成疯子了吗?田老听完我的诉说,指着脑袋连说,“怪我,怪我,我官僚主义,我官僚主义。”并走过来握着我的手说:“素真同志,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原来田老发现他所了解的情况与事实有出入,所以才给我道歉。不久,他就安排我去北京演出。

十三、陈素真:怀念田老

田汉安排陈老进京演出《宇宙锋》剧照

消除误解之后,他老人家待我像亲人一样。我对田老这种知过改过还要补过的美德,敬佩得五体投地,同时也深深地感激田老。从此我就把他老人家当作严师慈父一样的尊敬。


一九五七年春天我到北京治嗓子,田老留我住在他家,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多月,但我看到了田老忘我工作的精神,并经常受到田老多方指教。


田老平日烟酒不沾,因为工作太忙养成吃饭快的习惯,一放下碗筷不是去书房写东西就是看东西。每天晚上很难估计他几点休息。我经常夜里的两三点钟醒一次,每次都看见田老的书房还亮着灯。头两次我还走到窗前悄声劝他休息,他总是说:“嗯,你睡吧!”后来习以为常,我也不劝了。只是很奇怪,他老人家睡这么晚,起那么早,中午从不睡觉,怎么着么好的精神!田老就是这样忘我的工作,夜以继日,呕心沥血的操劳。


田老与夫人安娥是一对革命战友,在艰苦的斗争中建立起了最深厚、最牢固的夫妻感情。安娥同志患病是在一九五七年的春节前。那一天晚上我在郑州陪她看《藏舟》,演到半截,我看她不舒服,闭着眼睛。我曾两次劝她回去,她摇摇头说:“不合适,坚持坚持。”后来她就仰头靠在椅子背上。因为她一直闭着眼,我当她是睡着了。散戏时我请她起来,她不动,我一推,她还是不动,吓得我大喊大叫。后来,把她送到医院,一检查是脑溢血,从此安娥同志就得了半身不遂之症。住院期间田老昼夜守候,心急如焚。我记忆最深的是田老面对窗外用手绢擦眼泪的情景。这位革命斗争中的战士,文坛的巨匠,是个意志如钢的人,如今几十年共患难的战友抱病卧床,田老竟至偷洒珠泪,这既是夫妻之情,又是可贵的战友之情!

田老政治眼光远大,襟怀开阔,最了解演员的心情,待人诚恳宽厚,具有很高的政治和道德修养。

十三、陈素真:怀念田老

宇宙锋装疯


一九五八年夏天我去北京,那时我已经戴上“右派”帽子,没脸去见田老,怕挨批评。剧协的曹孟浪同志劝我去,我就硬着头皮去了。进了田老的院子,听说田老不在家,我转身就走。忽然间一个熟悉的声音喊我:“素真同志,回来,回来。”我一看是田老……河南一千多人的大会,百余人的小会,斗了我多少次,我没掉过半滴眼泪,而今听到田老一声呼唤,我心如刀搅,泪如泉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田老并没有提右派的事,更没有批评我。他送给我一本书和一张画,让我陪着安娥同志出去玩了半天。我当时心里想,田老没有把我当外人,以后一定不再犯错误,好好演戏,要对得起他老人家的心意。现在看来,田老是多么善于团结人、教育人和改造人哪。

我在困难之中曾多次得到田老的帮助,只恨没有机会报答田老的深切关怀。田老生前所赠的诗画书信,早已在“文化大革命”中被“造反派”付之一炬了。但是,他们烧不掉我对田老深深的怀念和永恒的爱戴。


田老高尚的品德是有口皆碑的。他光明磊落,正气凛然,坚持真理,不畏邪恶,人民将永远纪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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