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昆群英会开锣 新老戏演“孙庞斗智”

 
　　上海大剧院“两岸流芳——京昆群英会”前晚以台北新剧团的一出新编戏《孙膑与庞涓》拉开帷幕。虽然是新编戏，该剧却依然延续了由李宝春领衔的台北新剧团“新老戏”的风格，新编唱腔依然有着传统的韵味，演员表演、舞台调度虽不尽似传统却处处有着传统的影子，而演员数量的众多则为台北新剧团历年来上海演出难得一见，数十位龙套演员用京剧身段、技巧与舞蹈结合的表演，使舞台上呈现孙庞斗智的对战“阵法”，颇有气势。

　　已经连续来沪多年的台北新剧团虽然已为上海观众所熟知，但前晚的《孙膑与庞涓》与李宝春带来的前两部新编戏相比，风格稍有不同，前两部新编戏中《原野》是现代戏，《弄臣》则是根据歌剧改编的，因而离传统京剧稍远。而《孙膑与庞涓》则与“新老戏”的风格更为接近，有更多传统的影子。不过该剧在舞台调度上依然引入了一些现代观念，比如开场时由童年及青年时代的孙膑、庞涓相继上场，却并无一句台词，只是展现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的场景。而全剧结束时，在同一场景庞涓自尽、孙膑已残，两个孩子再度出场，席地而坐凝望着成年的自己。这样的呈现方法显然并非传统京剧所有。

　　不过除此之外，将近三小时的表演中观众可以欣赏到大量颇为耳熟的“新唱腔”、大量融入了京剧身段和技巧的表演和一个依据传统理念来演绎“孙庞斗智”的故事，让新老观众可以“各取所需”。虽然该剧所演绎的故事早已为大部分观众所熟悉，展现在舞台上却依然引人入胜，特别是从“锋芒初露”一场开始环环相扣，观众明知孙膑后来将被处以髌刑、而最后又会被救往齐国，却跟着演员的表演一起“为古人担忧”，甚至有一对老夫妇还为剧中人物争了起来。除了故事之外，《孙膑与庞涓》还有大量舞蹈身段及跟头、开打，让“看热闹”的外行也可看得津津有味。

　　而对于喜爱京剧的观众来讲，李宝春融入了大量传统因素的唱腔虽新却如旧，很容易接受。而在孙膑摆阵及身残之后所展现在舞台上的大量身段，也是融入了不少的传统因素，却又不是传统的程式，颇合“新老戏”的概念。李宝春在接受采访时则表示：老前辈的唱腔多好，拿过来加以一定的改动，“大家听着舒服”。而传统京剧的程式之美也是李宝春竭力赞美的，他认为程式主要还是在演员身上，非专家、学者可以代替，所以创作中还需更多倚重演员。从《孙膑与庞涓》的舞台呈现来看，的确与大陆由“名导”导出来的戏风貌大为不同，恐怕也只有台北新剧团这样依然是“演员中心制”的剧团才有可能将那么多的传统京剧程式和技巧融入在一部新编戏中。当然，也只有李宝春这样对传统京剧依然怀着深厚感情的演员才可能把一个新编戏创作的大量精力放在唱腔和表演等方面，而对于一些对深刻内涵有癖好、对传统表演手段缺感情的角儿们来讲，这样的戏难免显得有点“陈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