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剧春秋（55）樊粹庭的“另类”大学生涯

豫剧春秋

樊城

第十三章

在漫漫历史长河中，一个风云变幻的时代，总是能推举一些激流高歌、披波斩浪的英雄人物；而一些叱咤风云人物的成长，也总是能影响并改变一个时代。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在一片要求河南梆子革新的呼声中，主动挺身而出承担改革重任，开创了豫剧艺术新时代的风云人物，是河南大学第一届硕士樊粹庭。

1、樊粹庭的“另类”大学生涯

在漫漫历史长河中，一个风云变幻的时代，总是能推举一些激流高歌、披波斩浪的英雄人物；而一些叱咤风云人物的成长，也总是能影响并改变一个时代。

说“时势造英雄”也好，说“英雄造时势”也罢，“英雄”在“时势”中的重要作用，历史不会抹杀。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在一片要求河南梆子革新的呼声中，主动挺身而出承担改革重任，开创了豫剧艺术新时代的风云人物，是河南大学第一届硕士樊粹庭。

樊粹庭，原名樊郁，1905生于河南遂平县的一个耕读世家，从小在父亲的严格督导下读书识字，7岁念私塾，12岁上高小，于1919年春14岁时考入开封留学欧美预备学校。这个学校是河南大学的前身，学制5年，结业后列入优等者可以直接送国外留学，费用由政府承担。

樊粹庭天生爱戏，五六岁时就常拉着弟弟樊彬一起扮演戏中人物，为这没少受老中医爷爷和当教师的父亲的训斥。

留学欧美预备学校属于省办中学，前程美好，可樊粹庭在这五年中，是一个典型的“60分万岁”的学生，每学期的总评分总是丙等，刚刚及格，把精力和才智都放到了学戏上，话剧也演，京剧也学，曾拜京剧老艺人贺桂福、云路卿为师，与名艺人樊荣卿、高绍程结交，到茶社、戏班当票友，登台演出，夜间自习不上，常在月光下练习身段，引吭高歌，惹得同学厌烦，师长责备，大家都喊他“戏子”。

1919年到1923年，中国大地风起云涌，许多同学都投身革命，樊粹庭却“躲进戏中成一统”，完全将其他事情置若罔闻，同学们看他如此“另类”，也从不以任何政治观点、话题招惹他。

1923冬，18岁的樊粹庭终于毕业了。由于连年军阀混战，国家没有款子派遣留学生，就把开封的几个专门学校合并为中州大学，樊粹庭和同学们都可以免试直接读大学预科二年级。樊粹庭也不管这些，一心要到北京去学戏，被老乡兼同学赵新吾知道了，怕他在“歧路”上越滑越远，急电报告了他的父亲。

樊粹庭的父亲火速赶到开封，先替樊粹庭办了入学手续，然后一手捏着收据，一手举着药瓶，找到樊瘁庭，面红耳赤地说：“你要安心上进，就拿着单据入学；你要执意学戏，我就服药而死，免得亲眼见你玷污祖先！”

在父亲的严逼下，樊粹庭上了中州大学二年级文学教育系。

大学管理学生，比较放任自由，樊粹庭更是变本加厉放肆地学戏、演戏，甚至在学校组织活动剧团，夜不归宿，和“戏子”拜把子、称兄弟。校长李敬斋终于忍无可忍，非将其开除不可，经多人说情，才算给个留学察看的处分。

1929年，樊粹庭以第一届文科硕士的身份，从中州大学毕业，工作却一时没有着落，直到1930年春，才在河南农村训练班找个差使，月薪20元。

这个农村训练班是冯玉祥主政时搞起来的，工资虽然不高，樊粹庭的工作却主要是教学生演戏，也算是得其所哉了。

不料，樊粹庭刚教了7个月的戏，训练班就停办了，樊粹庭也随之失业。好不容易熬到冬天，已经坐吃山空的樊粹庭蒙中学时代的老校长推荐，到省教育厅的《教育日报》当了编辑。又过了7个月，教育厅的社会教育推广部主任出缺，厅长推荐樊粹庭接任，月薪70元。这一职务，对于刚毕业不久的樊粹庭来说，无论社会地位还是工资待遇，都是相当高的。

社会教育推广部是管理戏曲、电影、体育的，要经常到下面跑，别人看着是个苦差，樊粹庭却正好舒展抱负，故而乐此不疲。

从此，他丢开京剧，专心专意学习河南戏，尤其是河南梆子，并和名演员张子林、聂良卿、小火鞭等交上朋友。

1931年秋，社会推广部从上海买来一台放映机和几部电影胶片，此后将近三年时间，樊粹庭辗转河南各地放映电影，全省百分之七十五的县，他都跑过，在那个社会混乱、交通不便的时代，可说是相当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