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9日参加钱江先生主办的北京国际票房活动侧记

5月底，应钱江先生之召，邀我再次到他主办的国际票房去参加一次活动，时间定在6月9日。尽管当晚我在长安要看詹磊的《挑滑车》、《三岔口》双出，并被北京京剧院聘为观众评委。那也决心两不耽误。于是，我大胆的做出决定：赶个日夜两场。77岁的我，14:30参加票房活动。到18:30，又赶赴长安看戏。22点散戏，多亏朋友开车送我回家，在晚11点前到家。整整在外面玩了11个小时。当我中午从建国门地铁站出来。走在东长安街的槐树浓荫下时，想：这种情况就算在我的学生时代，也不常有。可见京剧有多么大的魔力了。

国际票房的活动，随意、亲切，都是很熟悉的朋友，无拘无束，大有在家里开心的娱乐、会友之感。今天最大的收获是结识了著名的鼓师冯洪启先生（他受教于白登云白老）和著名琴师李之祥先生（他受教于杨宝忠先生）二位都早过花甲，但是看起来像四、五十岁的样子。他们的鼓和琴都有极高的水准，令我神往。间歇中，有过交谈，他们都说是京剧艺术，让他们变得年轻。而另一件让我喜出望外的事，是和我非常倾慕的黄德华老先生的交谈。黄老是北京戏曲学校首届毕业生，是我在学生时代就常看他们实习演出的著名丑角。他和寇春华先生可以说是当代硕果仅存的萧派传人了。如今想找一位像怹这样的汤勤、蒋干，还真稀罕了。我们交谈中，回忆起50年代看戏的往事，真是其乐融融。

活动开始，武场“打通”，大有古风。邓元昌先生第一个登台，唱的是《问樵闹府》。不但从摇板开始唱起直到饮酒的原板、书房的四平调，而且中间加入了很多极具谭味的念白。琴师仅问了一句什么调门，配合得严谨之极，其默契有如多年搭档。我想，在一般的票房，动整个《问樵闹府》的票友大概不多，更别说带念白的了。唱完后我看到李之祥先生冲着邓先生伸出大拇指，而邓先生则冲李先生深作一揖。我想到的是：票房里的“能人”真的是不让专业，甚至有过之。接下来，西城老军唱了文昭关，从“伍员马上怒气冲”开始，一句不落的唱到快原板“我不杀平王我的心怎甘”为止，又一位唱整出的。那两段快原板，胡琴傍的极严，唱的更是很有韵味。天津来的梅派票友张红，唱了《生死恨》夜织一场的大段二黄。钱先生的挚友、从上海来京的马派名票窦先生常了《群英会》里鲁肃、借箭里诸葛亮的几句。李少春先生的爱女李洪玲女士再唱“大雪飘”、樊傲霜女士唱了珠帘寨里的两段西皮。然后，钱江、黄德华、邓元昌三位，合唱了群英会的几个片段。邓先生以侯派的韵味反串了黄盖。钱先生的周瑜按姜派唱法，与叶派的腔区别不少，84岁高龄的老人，唱起来气息通透，神完气足，真不容易。我也想起，1958年在广和看到的萧、姜、侯三老演的《群英会》，如今按这样唱的极少了。其后，大家一致欢迎黄德华先生唱一段。真没想到，他直工直令的唱了《失街亭》里的10句西皮后，又唱了《斩马谡》的几段。他早过七旬，嗓子还那么好，丑角演员唱老生，韵味却是那么淳厚，真是意外收获。上海来的窦先生先和李红唱了三娘教子。真不愧是马派名票，这一段可真是唱的太好了，连琴师、鼓师都不住赞叹。时间过得特别快，到6点半，活动尚未结束，我却因晚上要去长安，不得不提前离席。真很遗憾。再次参加国际票房活动，我的感觉是，真比在剧场听一场戏还过瘾哪

！衷心祝愿国际票房越办越好。祝钱老健康长寿！